1999年夏天那笔转会操作，桑德兰管理层在签字前临时掏出了钢笔。前阿森纳中场斯特凡·施瓦茨的经纪人盯着新增条款皱起眉头，条款标题写着“太空活动限制”。瑞典人刚以375万英镑俱乐部历史最高身价从瓦伦西亚转会而来，这本该是光明球场值得庆祝的时刻。可首席执行官约翰·菲克林坚持要加这条：如果施瓦茨进入太空，合同即刻作废。

菲克林当时得到确切消息，施瓦茨的顾问搞到了商业太空航班机票。更麻烦的是球员本人多次公开谈论太空旅行梦想，甚至计划参与2002年某次飞行。管理层会议上，彼得·里德把保险文件摔在桌上。职业球员合同通常排除高风险活动条款，但涉及太空旅行？英超从未有过先例。俱乐部律师连夜翻遍劳埃德保险市场的条文，最终确认标准保单确实不覆盖这种离谱情况。

施瓦茨本人没太当回事。签约时还调侃说省下的保险费够买新球鞋。可事情慢慢变了味。更衣室里队友总拿这事开玩笑，训练场边球迷举着宇航员头盔起哄。里德某次输球后突然爆发，指着瑞典人鼻子骂“你脑子飘在外太空”。2002年转会窗开启时，施瓦茨的名字出现在清洗名单首位，尽管那个所谓的太空航班最终根本没起飞。有知情人透露，主帅认为球员的心思早不在足球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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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观说施瓦茨表现不算差。三年62场3球的数据对中场算合格，尤其考虑到球队当时在英超中下游挣扎。但太空条款像根刺扎在双方关系里。2002年12月联赛杯替补出场竟成绝唱，半年后33岁的他突然宣布退役。后来在瑞典开了家小餐馆，远离公众视线十二年。2017年桑德兰降入英冠时，俱乐部邮箱收到份特别申请。施瓦茨主动应聘主帅职位，求职信里写着“我比任何人都懂这家俱乐部的灵魂”。面试时他没回避当年事：“条款？证明管理层有想象力。可惜想象力没用在球队建设上。” 最终黑猫选了西蒙·格雷森，不过瑞典人那封手写信至今还收在俱乐部档案室。

菲克林前年接受电台采访时旧事重提，承认条款实际效力存疑：“真上了太空顶多算违约，解约还得打官司。” 但这条款确实改变了足球合同范式。如今球员合同里出现跳伞或赛车条款已不新鲜，可二十五年前把太空旅行写进转会文件？桑德兰无意中创造了足球商业史上的奇异坐标。施瓦茨去年被问及是否还想去太空，他望着天空沉默许久：“地球引力太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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